(?????视角)
我觉得自己只是顺着母亲的心愿,率直地做自己而已。我国小和国中的生活都非常顺遂。在男女之中都有许多朋友。
虽然有点不擅长运动,但还是付出了如学习课业程度的努力。升上国三时,也顺利当上向往的学生会长。也得到可以作为学费全免的学生入学私立高中的保证。
【资料图】
开心的校园生活。开心的私生活。
可是……这样的我却犯下了一次错误。
那是绝对不会被允许、绝对不可为之的「错误」。
我没想过自己算是好人还是坏人。
不,我就是罪犯… 连好人都算不上的罪犯…
为什么…为什么我当初要做那样的事…
我不断地问自己,但得到答案好像只有后悔。明明妈妈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了,然而…
无论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,犯罪就是犯罪,无论用什么借口,都无法掩饰。
我不会被任何人所信任了,这也是我应得的结局,从始至终,一如既往。
这个罪犯的标签,会永远的贴在我的身上,更会永远镶嵌在我的心里。
无法被扯下,无法被覆盖,如同罪人的纹身一般,显眼的提醒着每一个人———
我是个罪犯,别相信我。
因为这个标签的缘故………
如山般的压力袭向了我,即使我走到大街上,其实我内心清楚,从逻辑上讲,根本没有人认识我。
但我仍然觉得每个人的视线好像都锁死在我的身上,那是斥责鄙夷的视线。
在如此的压力下,我选择了逃避。
(视角转换:“你”视角)
(因为是失忆前,所以路哥称呼为“你”)
距离四月入学高度育成还有一段时间。
现在是三月三号。外面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。本应该是个出游的好日子,但我只能待在入学前的临时酒店里。
酒店很高档,电脑,洗浴间,电视,应有尽有的同时,连不问世事的我都看得出来物品的高级。
网络全覆盖,可以安全上网。
每天中午都会有西装革履的成人前来递送午餐。
看似生活根本没有任何问题。
但……真的很无聊。
明明出来了,但跟没出来一样,我依然没有自由可言。
紧锁的房门,网络的发言程序被限制,送餐人员的定时监察,角落的针孔摄像头。
呵,什么高等拘留所啊……
日子一天一天的,在这个密闭隔绝的空间中度过。
我期盼着时间能够加速,回过神来,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期盼这种不科学的事了。
这就如同学生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一样,你越想快点下课,你就越会发现时间竟然流逝的如此之慢。
我住在酒店的三楼,但可笑的是,就因为我的原因,别说一楼二楼了,笃臣像是把这里包场了一样,整楼就我一个人住着。
什么都不缺的生活带给我的不是满足,而是无聊。以前在白色房间里,我至少还有目标可以做,完不成任务就得受罚,那也算是有一个明确的事可以做。
可现在出来以后,每天只能呆在酒店里睡觉。等待着入学日的降临。
这可真是一种煎熬。
我时不时会坐在窗边,看向窗外。
窗外的景色,是我以前十几年都没有见过的绚丽多彩的图画。和以前单一的白色比好了太多。
蓝天白云,路上行人多彩的服饰,灰色的墙壁,绿色油润的草,花圃中的红色玫瑰,以及我目力所及最远处的———
山坡上巨大的垂枝樱。
可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,因为窗外的景色越多姿多彩,我就越想去外面看看。可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出这个锁着的房间,紧接而来的失落比原先对外界的期盼还要强烈。
要说除了携带着颜色的光以外,还有什么能传进这个房间里,那估计就只有———
声音了吧。
就算笃臣权势再怎么强,他也不可能把我住的酒店附近所有路都给封了。
我在白天的时候能听到,至少在外面的街上是有声音的。
行人们的嘈杂声,车的喇叭声,还有窗外那棵巨大的垂枝樱上偶尔传来的鸟鸣。
偶尔奏起的雨声,打在岩石上,拍在玻璃上,滴在手心里,都会发出不同的音色。
声音带给我的反馈如此强烈,甚至远超我的视觉。
听着窗外的万千交响曲,越来越加深了,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的想法。
我想更近距离的聆听那些声音。无论是行人的言谈,又或是那颗垂枝樱上鸟的啼叫。
平淡的生活终结在三月十三号。我的想法终于忍不住付出了实践。
一个平凡普通的夜晚,安静的听得见心跳
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,渴望着时间快点流逝。
窗外的一声鸟鸣划过虚空,在我可察觉范围的最远处传了过来。
声音方向来源于山坡上的那个垂枝樱,它的粉红色永远如一,令人神往。
无法继续忍受了,我想到那棵树下去,至少在入学之前。
其实夜晚会把我的门锁住,但并没有强制我锁上窗户。窗户也并没有加上铁丝网之类的防护措施,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会跳窗吧。
跳窗这个想法我有了很久了,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的原因,就是因为以前在白色房间里,对那些记录员唯命是从的经历,让我迟迟不敢做出反对。
所以换句话说,今天夜晚的这次出逃,可能是我第一次反抗他们。
准备好了早就录制过的视频,摆了一个合适的角度,正对着那个摄像头。视频中的我正在睡觉,并且应该是循环播放的状态,这样摄像头这边就搞定了。
紧接着就是高度,这里是三楼,直接跳下去的话,搞不好会受伤。虽然我估计问题也不大,但我还是做了个简易绳梯,绑在了窗户最坚硬的一个把手上,这样到时候也方便我在中午之前逃回来,避免中午检查人员的每日查房。
难度比我预想的要简单很多,估计他们也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反抗逃跑,因此也没有做太多的阻拦措施。总而言之,我轻易的就到了外面。
在跳下绳梯,双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,我才感受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广大。
打一个不太合适的比方,就是开放世界类的游戏,终于播完了过场动画,玩家可以自己控制人物时的那种爽快感。
整个世界在我的眼里呈现,从视线的由近及远,如游戏地图一般,逐渐刷新载入。
我第一次触碰到的这个世界,真正意义上的存在于这个世界。
天上的万千星空,仿佛触手可得,拿指尖轻轻一捏,仿佛就能将星辰摘下一样。
没有其他人员的阻拦,再加上是夜晚的缘故,大街上空无一人。仿佛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一样。
除了远处鸟的鸣叫,没有其他的声音,安静怡人的同时显现出了鸟鸣清脆。
自由的快感冲上脑海,虽然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,但我仍然享受着这个在此时,仿佛独属于我一个人的夜晚世界。
仿佛在这个星球上孤独一人,聆听到了众多声音。
我第一次期盼着,时间能流动的慢一点。
这和我以前的心态完全不同,此刻我是真心想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个自由的时间。
我的内心如此祈祷,地球自转数亿年,所以一瞬也好啊………
不过我知道我的目的地,远处的那个垂枝樱,我一定要到那里去。
只有那里的鸟鸣,才是我的声之寄托。
我朝着记忆中窗户里的那个方向狂奔,奔向那个生长垂枝樱的山丘。
(视角转换:?????视角)
说到因为压力逃避现实,其实这个的方法有两个。准确的来说,逃避现实的去处,我知道两个好地方。
一个是自己的房间,只要把门一锁,外界就不会对我做出任何反应了,我也不会对外界再做出任何反应了。
但并不是完全的隔绝,房间能阻挡别人与我的接触,但根本无法阻挡声音的传递。
劝我上学也好,劝我改过自新也好,关心我越好,责备我也好,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能从门缝里传进来。
所以即使关上了房门,我的内心也仍是不清净的。
这个时候,我一般就会去第二个地方。
有我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一个山丘上,有一个常年生长着樱花的垂枝樱。
那里的声音并不喧嚣,而是一种清脆悦耳,抚平人内心伤痛的声音。
一个人在那里呆着的时候,我才能感觉到世界的清净,也唯有呆在那个地方的时候,我才能短暂忘却———
我是个罪犯的事实。
(视角转换:“你”视角)
我跑的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,我说是渴望那里的声音,不如说是仿佛在逃避着什么。
双腿剧烈的交错,带动着肉体往前冲。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到了山丘之下。眼前的是一条通往上方的路,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坡。
只要上去了,就一定能见到那个樱花吧,就一定能近距离听到鸟的鸣叫吧。如此想着的我加快了我的步伐。
这个路程对我来说并不算远,也并不会消耗太多的体力,我甚至有余力跑个来回,只是我懒得那么做。
终于登上了那个山丘,我看见了,在窗户里如此耀眼的垂枝樱。
眼前的场景如梦似幻,让我怀疑一切的真实性。
完全不像是夜晚的寂静,这里声音如同一场音乐一样,清脆明亮但又不喧嚣。
离近了才发现,不只有鸟鸣,樱花飞落的声音,树枝与树枝之间风所吹动的声音。一点也不像夜晚,但远处,漆黑的天空与闪动的繁星,提醒着我,这里仍是夜晚。
我想记录下这一切,我不想忘掉,我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一切。
我想将我所看到的一切,我所听到的这一切————
全数保留于脑海,永不忘却。
下意识的想拿出手机,无论是照片亦或是视频,我想将一切记录下来。
就在我下意识摸向口袋的时候,我才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。
我的手机不知何时消失在了我的口袋。
我没放在口袋吗?那就是上衣的口袋?当然这个猜测没过一会也不攻自破。
只有一个可能了,我在来的路上,跑的太快了,裤兜里的手机不知何时脱落了出来,然后我却沉浸在欢愉之中,并没有察觉到罢了。
但其实我不止一个手机,笃臣非常贴心但没有什么用的,给我准备了两个手机。
另外一个手机,我一直放在我的衣服内层,还没有用过。原本这是笃臣装了GPS,为了监视我的监视手机,之后被我发现,把GPS拆了,这个手机相当于也没用了,笃臣也没回收。
先回去找一下吧,如果实在找不到,就拿这个手机拍一些视频吧。
我回到了来时的路上,最有可能掉到手机的地方,就是这个山坡了。
我朝山坡向下望去,但是令我遗憾,我可能真的把那个手机弄丢了。山坡上并没有任何手机的痕迹。
来时的路上也都是平地,我应该没有那么蠢的,在平地丢手机吧。
思量了很久后,我决定拿我现在还剩下的这个手机拍一些樱花的照片,记录一些这里的声音。
然后我要拿我现在剩下的这个手机,给我丢了的那个手机打电话,如果有人捡到了的话,我稍微联系一下,应该也能拿回来。
记录下了眼前的图景后,我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。
但令我惊奇的是,电话的那一头竟然还真的打通了,有人真的捡到了我掉的手机。
(视角转换:?????视角)
今天又被压力击垮了呢,这是第几次了呢?我已经数不清了。我只知道在我做出那件事的时候,罪恶感就只会有增无减,压力亦是如此。
即使看见了爱花的笑脸,即使看见母亲重新原谅了我的神情,我也提不起丝毫的开心或者类似的情感。
与此相对的,在黑暗中滋生的恐惧和烦躁却与日俱增。
以前我多久没去学校了?这我也记不清了,我只知道我国中至少是快要上完了,基本上已经快要到上高中的年纪了吧?
对于时间概念的模糊,也使得我即使在这个无人的晚上乱窜,也丝毫没有意识到天色已晚。
我本来依然想去那个垂枝樱下,独自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,再一次假装遗忘了过去——
假装失忆,逃避一切。
可我的想法并没有落实,只是走在去那个山丘的路上,我看到了一个手机。
它就静静的躺在路面的正中间,毫不夸张的说,随便来一辆车,怎么开都能压到它。幸好现在这个夜晚根本没有车,要不然它早就压坏了。
话说,为什么会有人把手机放这呢?是不小心掉出来的吗?还是说钓鱼执法?
我本来想去捡起那个手机,至少把它换一个地方,或者交给附近的民警所。
但在我的手伸向那个手机,就像碰到那个手机的一刹那间。过往的回忆与噩梦再次涌上心头。
此时的手机就仿佛和那个时候的发簪重合了。
明明此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,明明现在是一个无人的夜晚。
我却能清晰的看到无数的人从我的身边靠了过来,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指着我,异口同声的说道。
“罪犯。”(幻象众人)
即将碰到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,无法再往前伸哪怕一点点。
我在周围声讨着我的众人中,也有我的母亲和妹妹。
母亲的脸上带着生气与愤怒,妹妹的脸上则是带着后悔与痛苦。
心中的情感翻腾,止不住的冲击着我的身体,让我临近呕吐。
持续了不知道多久,我就是没法捡起那个手机,即将触碰到手机的手就是伸了又收,收了又伸。
周边的幻想依然在止不住的声讨着我,他们的声音宛如一把把利刃朝我刺来,我捂着耳朵不想听见他们的声音,但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。
但在下一刻,寂静的天空,被响亮的铃声划破,也让我即将陷入崩溃的思绪,取回了些许的理智。
掉在地面上的那个手机在这时传来了来电信息。
(视角转换:“你”视角)
“喂?您好?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……”(手机那头)
嗯?我没开声音吗?明明接通了啊。
“额……你好?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…您好………您会打过来的话,请问你是这部手机的失主吗?”(女声)
手机对面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,听声音判断和我年龄差不多大,只不过不知为何,声音一直在颤抖。
不过既然能捡到我的手机,就说明离这里并不远吧,如果能拜托送回来就好了。
“额,对,是的,您现在拿的这个手机应该就是我丢了的手机,虽然有点不好意思,但能拜托您帮我送回来吗?”(“你”)
“额……呃,没问题,请问是现在吗?”(女声)
“如果现在可以的话,就拜托了。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…”(女声)
在我如此拜托以后,手机的那一头却迟迟没有回应,反而转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可能是我还是常识太缺乏了,又或者是我根本没有掌握和人交流的技巧,我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就以为我可能说错话了,所以我立刻开口道。
“啊抱歉,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?”(你”)
沉默了这么久,肯定是我的问题吧,在那一瞬间,我就是这么想的,所以我立马先道歉再说。
“啊,不对,不是你的问题………只是………”(女声)
然而,电话那头的女生却是传来了反驳的声音,这让我一时间摸不清头脑。
“呃……先生…虽然很不好意思……可是我现在有急事……可能没有办法立马送来……至少今天不行……”(女声)
对面传来了很为难的声音,原来如此,时间不对吗?
可我真的现在就要这个手机啊,我今天可是偷偷跑出来的,我可不确定我明天还能不能再出来。
可是对面的女生好像十分为难的样子,我就算强求了,估计也不会送来吧。
就算会送来,我的时间也不够了,我借助我现在的这个手机,看到的时间——
天快亮了。
我绝对不能在白天还处在外界,这要是被笃臣他们发现了,我怕是会当场再被遣送回白色房间。
现在是五点半,时间真的很紧张,我现在跑回去,还要绳梯爬楼,少说也得要个半个小时。
没办法,反正对面现在也送不过来,先赶回去要紧………
“啊,没关系,我不强求的,今天送本来也没有关系,我还有我现在打电话的这个手机可以用,能托您帮我把那个手机暂时保管一下吗?”(“你”)
“啊,真的吗?!”(女声)
对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惊讶和激动。
“啊?这事还能有假的吗?你送不过来就送不过来吧,今天不强求的。”(“你”)
“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(女声)
“……?”(“你”)
“你真的相信一个陌生人……把自己的手机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保管吗?”(女声)
啊……
我好像完全忘了这个问题。
直到对面那个女生指出这个问题之前,我都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性。
虽然我那个手机上也没什么需要隐秘的东西,白色房间的东西一般不记录在手机上,损失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威胁就是了。
但从常识上来说,把一个手机交给陌生人保管,果然还是不妥的吧。
但我现在是真的没时间思考这个,我都能看到远边缓缓透出的微光,那个警示着我天快亮了的黎明前的曙光。
我现在就必须立刻动身,我一只手拿着手机,另一只手划破空气,双腿开通最大的马力,尽自己的全力往回跑。
情急之下,我只能如此说,并在这个时刻把所有的信任托付给对面那个陌生人。
我决定相信电话那头声音的主人,将我的声音和信任全部寄托过去。我只有这一个选择了。
把信任的声音,寄托过去吧。
(视角转换:?????视角)
我从始至终都是如此相信的。神不会让任何一个好人进入地狱,亦不会让一个罪犯进入天堂。
我要去哪?答案太明显了。
神不会给我赎罪的机会。
我不配接受到任何人的信任,母亲就是因为将信任托付给了我,妹妹就是因为将信任托付给了我………
才让我亲手毁灭了一切的。
我已经不值得任何人信任了。这一段时间我一直是这么想的……一直是这么想的……
但电话那头的反应让我吃惊。
手机放我这保管?把手机交给我一个罪犯保管?对面这个人真的是认真的吗?
虽然这个时候我确实得回去了,毕竟爱花还在家里,明天她还要学习,我得回去给她准备早餐。如果对面的主人离我非常远的话,我今天肯定是送不过去的。
但是放我这保管是什么意思啊?你至少让我给警察吧……真就让我一个罪犯保管啊……
可我这时还远远没有意识到,让我震惊的远远不止是让我保管这一句话,而是电话那头传来的下一句话。
(视角转换:“你”视角)
“我相信你。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…唉?”(女声)
“喂?没听见吗?信号不好吗?”(“你”)
“啊额,确实,请问你刚才说什么?”(女声)
“我说我相信你。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唉唉唉唉唉!”(女声)
对面的女生突然传来了极度震惊的声音,说实话,我还是免提放在耳朵边播放的,这一声差点没给我叫聋了。
“你相信我?我们可是陌生人啊……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……万一我倒头就把你这个手机卖了呢?你这个手机正好还没设密码……”(女声)
“确实有那种可能性吧,但我说过了,我相信你。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你的意思是?”(女声)
“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,从你的声音我能听出来的,你不是那种恶人。而且真正的恶人,也根本不会把自己要卖手机的这个计划说出来吧。你竟然能把这种情况说出来,那就绝对不可能是个恶人。所以我相信你,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好好保管的。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…”(女声)
再一次,电话的那头沉默了。
(视角转换:?????视角)
我………不是恶人?
明明都已经是一个罪犯了………我明明都干出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……我还不是恶人?
为什么你能那么相信我………为什么你真的能把手机这种重要物品交给我一个罪犯保管啊………
为什么我说什么,你就真的信什么啊……为什么我说我今天送不过来,你就真信了啊…
为什么要相信我一个罪犯啊?
为什么啊……到底为什么啊………
为什么你的声音——
那么让人安心啊。
不知何时,眼眶旁滑落两行泪痕,也不知为何,这个泪痕会滑落。
被人信任……原来是这种感觉吗?
被人救赎……原来是这种感觉吗?
在这一刻,我仿佛收到了电话那头,充满信任的————
声之寄托。
既然如此,竟然被人托付了如此信任,那我也一定要回应回去,一如既往。
我问出了那个问题。在问出这个问题的这一刹那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负责到底。
“明天……可以见面吗?”
(视角转换:“你”视角)
这次换做是我沉默了。我不知道我明天还能不能出来,即使我今天出来了,那也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。
我不知道我明天的监控伪装会不会被识破,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突击查寝,更不知道我是不是今天的行动就暴露了。
但我听着对面的那个声音,仿佛受到了感召一样,让我不自觉的想去回应,回应对面那个声音。
“可以见面的,还是今天这个时间,不,再提前一个小时吧。”(“你”)
“嗯,好。那么在哪见面?”(女声)
对面的声音已经不再犹豫了,基本上是我说什么就立马回应什么,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犹豫和颤抖,取而代之的是宛若群山万壑般的坚定决心。
说回这个问题,在哪里见面,答案就只有一个了吧?
“就在那里吧。”(“你”)
声音的魅力就在于如此,只要将自己的声音寄托过去,对方也将声音寄托过来,二人达到同频的时候,自然会理解对方的一切。
“嗯,就在那里吧。”(女声)
“那棵垂枝樱下。”(“你”/女声)
“笃臣,放我出去。”(“你”)
“想屁吃呢,昨天从窗户出去了我还没说你呢,今天给你窗户封死,我看你咋出去。”(笃臣)
“啧。”(“你”)
“我就不该给你留手机,你拍了个什么玩意?手机给我。”(笃臣)
“不可能。”(“你”)
“算了,不给也罢,来人,断电。”(笃臣)
“……!你!”(“你”)
“看看你的电量还能用多久。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吧。再敢逃,我立马就把你送回那个地方。”(笃臣)
“………”(“你”)
(视角转换:?????视角)
没有来呢………
不,再等一会,一定会来的。
那个声音,绝不会骗我。我也绝对不会欺骗,那个声音。
但是等了很久,夜晚依然如昨天一样,街道上静的可怕,看不见任何人影,见不到任何车辆。
仿佛又是独属于一个人的夜晚。
吵死了啊……心跳声……不能安静一会吗……
一定会来的……一定会来的………
突然间,铃声响起。是那个手机,来电人就是昨天那个人,在这一刻,我的所有担心都转变为了欣喜,立马接通了电话,我甚至想询问对方走到哪里了,或者需不需要自己去接一下。
“喂,你好,是我。”(女生)
“喂………对不起………我可能来不了了……”(“你”)
“什么………”(女生)
心情宛如过山车一般,起起落落。正所谓期待越大,失落越大。
“………我能问一下原因吗?”(女生)
“是我的错……我无法出门了……而且……我也没办法给手机充电了……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唉?”(女生)
无法出门?手机没法充电?刚才的失落,瞬间又转为了疑惑。
你这情况怎么描述的怎么跟监禁一样?
“总之……能答应我两个任性的请求吗?”(“你”)
本来还想问一下是什么的,毕竟如果是奇怪强迫的请求,我也无法答应。不过对方的声音,对方的语气明显不是那个意思。
在他的声音寄托下,我仿佛体会到了他的心意,最后我选择这么回答。
“你说。”(女生)
“其实很简单,很简单的请求而已。”(“你”)
“………”(女生)
“第一个,帮我描述一下,今天那个垂枝樱是什么样的吧。或者帮我拍张照片?都可以的。”(“你”)
“嗯,我答应你。这个樱花啊—”(女生)
“应该说四个季节都是这样吧,清脆的鸟鸣,粉红的花瓣,还有那令人安心的,声音吧。”(女生)
“这样啊……那么,第二个请求。”(“你”)
“不论什么,我都会答应的。”(女生)
“也很简单啦,不用下那种毒誓也可以的。”(“你”)
“开个玩笑啦,是什么呢?”(女生)
“…………在我的手机没电之前——
不要挂断,好吗?”(“你”)
“……!…………好。我答应你。那么现在也答应我一个请求吧。”(女生)
“啊……两个请求换你一个,你是不是有点亏啊?”(“你”)
“现在是在意那些的时候吗?”(女生)
“我也是开玩笑的啦,那么是什么呢?”(“你”)
“……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——
一个关于被声之寄托救赎的罪犯的故事。”(女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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